729年，沉谷
格伦娜乘船离开的第二日
阿兰涅尔留
记得掳走我的骨骼
掳走它，结交黄昏
这样放大我于寂静的沼泽
一群雪白的鳟鱼正出走
别告诉它们，月亮擅欺瞒的伎俩
她贪图你们游向天空的弧线
却说世界存在白色
等一根乌发刺伤黑夜
我还要再听太阳哀叹白日有罪
记得充盈我的棺椁
填上第一位朝圣者风干的额头
娓娓道来最幸运的堕落
墨水有时也在发抖
一面镜子穿过我的呼吸
聚来的星光都溺死了海浪
或许在我错怪衰老前
就已度过七日诅咒的第八天
记得蒙上我的幽灵花园
来自垂泪桧树的腐臭
包裹着她歌声间自燃的音符
一簇羽毛又将方向迷失
我又剪碎了一封信
重得像剪断空气
于是我也摸索出她的悬崖
温顺地卧下，雕琢一只羚羊的虔诚
记得祝福我以环形的时间
春尽处寻得一个豁口
我是许多只水泄不通的船
在一页拔下了舌头的古书里
她袖口飞去，藏下一片永恒
记得对一串银铃报以怜悯
令风也感到厌倦
记得放逐我以诗之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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